二十歲出頭，可能很多人還是渾渾噩噩。但北角這間德國餐廳的90後老闆兼大廚Johnny，17歲開始學廚，23歲已經開了一間屬於自己的餐廳。由餐廳學徒做到老闆，每一步都走得不易。他說要成功，最重要是不要怕辛苦、怕蝕底，而且要勇於接受各方意見。

「如果真係想創業，最重要係唔怕辛苦、唔怕蝕底。」

DSE放榜，成績「見唔到人」，Johnny先去讀了一年廚藝學院。畢業後四出打工，剛踏入職場經老師推薦在酒店工作，「每天都是回去刨薯仔」，他覺得學不到什麼東西，之後在一間米芝蓮一星法國餐廳當學徒，那段是最辛苦的時期之一。因為大廚是法國人，每天都被罵，「被罵不要緊，最慘是你不知道他在罵什麼。」輾轉下做過德國菜、印度菜和日式串燒，可以說是每樣學少少。他坦言：「不要旨意師傅會主動教你，要學東西就要主動學。」通常師傅會大約10點回餐廳準備，而他們這些學徒上班時間就在下午，餐廳師傅就跟他說，如果想學就早點回來。所以他風雨不改，每天和師傅同一時間上班，下班也是最後一個。但他一點都不介意，「最重要是學到自己想學的。」

慢煮美國牛護心扒，牛護心即是牛橫隔膜中間的嫩肉，經過處理後再慢煮，然後切成簿片。塗上日式燒汁後再燒香，肉質軟腍。

人生中的伯樂

其實Johnny一開始並未有創業的想法。打工期間，他只喜歡把自己創作的菜式放上Facebook呃like，但有一位中學時期與他很友好的數學老師，突然向他提出合作開餐廳的建議，第一次他是拒絕的，他不是害怕，而是覺得自己還未準備好。「我覺得自己仍然年輕，根本沒有當老闆的條件，而且廚藝也未到很厲害，我就跟老師說，不如給我一至兩年的時間去準備。」經過一兩年的浸淫，Johnny覺得自己準備好了，才重新向老師提出開餐廳的想法。

「只要你願意主動學，就會得到自己想要嘅野。」

至於他和老師的關係，可以說是亦師亦友。他笑言：「中學的時候我是個百厭星，上課睡覺不交功課，而且還經常頂撞老師。」但老師絲毫不計較，只是叫他不要騷擾別人就好。對於為什麼會找Johnny合作，老師認為雖然他百厭，但看得出他的人品，而且有責任心。而且一個讀不好書的學生能找到一個自己擅長的興趣，實屬難得。所以老師堅持Johnny要有餐廳股份，因為當他覺得「間餐廳自己都有份時，對所有事情都會上心啲。」

傳統脆皮德國咸豬手也是用慢煮方法，要浸十小時以上才令肉變腍。完成後拿去風乾，豬手的皮才會鬆脆。

「我有一個王牌，就係我年輕。我唯一輸嘅得錢，但我贏咗經驗同時間。」

年輕就是王牌

創業之路艱難，而且風險高，Johnny說剛開業時，客人寥寥無幾，望著餐廳空置的枱，他不禁想未來怎麼辦？幸好慢慢一步步靠食物建立口碑，儲了不少熟客。但問到怕不怕蝕，他認為自己沒有東西輸。「我有一個王牌，就是我年輕。在這裡，我唯一輸的就是金錢，但我贏了經驗、時間。這間餐廳是一個很好踏腳石，讓我不停地失敗，亦有更多空間去進步，所以我覺得我在這裡是不會輸。」

傳統西班牙燒乳豬要先慢煮三小時，肉質會較嫩滑。外皮同樣經過風乾，外脆內軟。

最滿足的時刻

創業前後經歷不少辛酸，沒有假期沒有娛樂，開闢自己的小宇宙後最滿足的一刻是聽到客人點名讚自己的食物。Johnny說以前打工，別人只會說「這間餐廳的食物很好吃」，而不會說這間餐廳的廚師煮的食物很好吃。在這裡他可以以大廚及老闆身份和客人交流，亦都得到食客親自讚賞，得到最大的滿足感。

原隻波士頓龍蝦配西班牙海鮮飯，用牛油煎香龍蝦後，再加上自行調配的龍蝦精華炒飯。每一口都有香濃的龍蝦味道。

創業的代價

很多人都認為自己做老闆，時間一定更自由。Johnny強調：「如果真的選擇創業這條路，不要旨意有時間可以放假去玩。」他認為當選擇這條路，所有的精神、時間便會全部放在創業上面，「你會失去很多東西，例如沒有時間和朋友去玩，和家人的接觸也會變少。」如果真的想創業，最重要是不要怕辛苦、怕蝕底，而且要勇於接受各方意見，這樣才會有進步。今時今日自己做的東西雖然未算很成功，但叫做做好了自己的本份，可以給老師一個交代。

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夠以自己的興趣為職業？Johnny的創業路雖然艱辛，但當他聽到客人說自己的食物「好正」時，內心的歡樂是非筆墨可形容的。

夏娃

地址: 北角和富道118號康華大廈地下C1號舖

文: Yanica

相、片: Tom 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