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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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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蛇女，卻有幾年沒吃過蛇羹了。是日午飯時間到上環禧利街的生記鮮魚湯米線一趟，得知要等上十幾個號碼，於是和同事周圍閒逛。赫見對面的蛇王林，我像逛旺角寵物街般，好奇過去望望盤纏著而不動的蛇。興致勃勃的問同事究竟蛇是什麼味道，因為我真的忘記了，味蕾是沒有記憶的。「食碗囉！可以share~」，職員道。一碗$55不算貴，當是午飯的前菜，於是我倆踏進了這百年博物館暨動物園。蛇王乜蛇王物，十隻手指都數不完，全港該有廿餘家。過百年歷史的蛇王林在openrice 內不是獲得最高評價，卻是全港最大的活蛇供應商，和蛇王芬一樣都算是數一數二的蛇店。以前吃蛇不像現在般唾手可得，蛇王風光的年代或許已過，店中仍掛著創辦人羅大林的相片（所以是蛇王林，「林」是名而非姓）。相片殘舊而泛黃，貌似古裝片中大宅裡掛著的祖先相片吧？千真萬確而不是贗品，白天看到的話當然沒事，但試想像晚上看到的話…（心虛者勿進？）百年過後，舖裡的主理人是「第三代」，不是子承父業，只是打工、抵得諗的班底。單邊的牆放有幾棟裝有毒蛇的木箱，還好是99% 密封的，察覺不到內裡有生物動靜，冬天是蛇的冬眠時候嘛（我都應該冬眠…）。滿頭銀絲的麥師傅一點都不似八
身為蛇女，卻有幾年沒吃過蛇羹了。是日午飯時間到上環禧利街的生記鮮魚湯米線一趟，得知要等上十幾個號碼，於是和同事周圍閒逛。赫見對面的蛇王林，我像逛旺角寵物街般，好奇過去望望盤纏著而不動的蛇。興致勃勃的問同事究竟蛇是什麼味道，因為我真的忘記了，味蕾是沒有記憶的。「食碗囉！可以share~」，職員道。一碗$55不算貴，當是午飯的前菜，於是我倆踏進了這百年博物館暨動物園。
蛇王乜蛇王物，十隻手指都數不完，全港該有廿餘家。過百年歷史的蛇王林在openrice 內不是獲得最高評價，卻是全港最大的活蛇供應商，和蛇王芬一樣都算是數一數二的蛇店。以前吃蛇不像現在般唾手可得，蛇王風光的年代或許已過，店中仍掛著創辦人羅大林的相片（所以是蛇王林，「林」是名而非姓）。相片殘舊而泛黃，貌似古裝片中大宅裡掛著的祖先相片吧？千真萬確而不是贗品，白天看到的話當然沒事，但試想像晚上看到的話…（心虛者勿進？）百年過後，舖裡的主理人是「第三代」，不是子承父業，只是打工、抵得諗的班底。
單邊的牆放有幾棟裝有毒蛇的木箱，還好是99% 密封的，察覺不到內裡有生物動靜，冬天是蛇的冬眠時候嘛（我都應該冬眠…）。
滿頭銀絲的麥師傅一點都不似八十多歲，仍爽手地收拾著客人離座後的碗筷。
二話不說，先點來一碗蛇羹，讓小妹我見識見識。很多老字號都不讓二人只點一客食物，但難得職員提出，二人吃一碗的生意都照做；店內有空位，不阻著店家做生意的話，其實是皆大歡喜的。我倆還有正餐要吃，少嚐便好。據說每天限賣50碗，欲免向隅。
先端來的是佐蛇羹吃的薄脆和檸檬葉。有些人甚至喜歡加點菊花瓣來中和蛇羹的燥熱，不過薄脆和檸檬葉是最基本的配料。薄脆用以在滑溜的蛇羹中增加口感，就像吃粥時佐以薄脆一樣；味道不用複雜，提味只需一點南乳鹹香。切成幼絲的檸檬葉用以辟腥，但我看不宜放太多，會搶去蛇肉的鮮味。
蛇羹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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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頭色澤頗為清澈，像生粉芡，是80%透明度的米糊顏色。通常看到別家的蛇羹相片，多是像碗仔翅般偏啡的，桃花源小廚和國金軒的都是偏啡的例子，它們都有用上老雞、豬骨、金華火腿等能帶出濃甜的村料熬製；相反，蛇王林沒有加入上述的食材，連藥材都沒有，湯頭走原汁原味的簡約路線。足料非常，一勺盡是配料，最重要的是呈奶白的蛇肉絲滿滿，絕對不是靠薑絲、木耳絲和陳皮絲等配料濫竽充數。配料和蛇肉絲同樣細緻，粗幼一致，加上微帶濃稠的湯頭，滑不溜口。就像太史「五蛇」羹，加入了多種蛇肉，我當然吃不出是哪個品種的蛇。
最易漁目混珠的，當然是最矜貴的蛇肉絲，呈奶白的很容易把雞絲混入「扮上菜」。細味蛇肉絲，其實不難道出和雞絲的分別。紋理根本不同，蛇肉絲帶著柴魚般的瓣肉質感，在舌頭和上顎間輕壓便變細碎，而雞絲卻是長身而不易斷的。把蛇肉去骨除筋後拿去蒸，因此蛇肉絲的口感順滑幼細。蛇肉乃刁鑽的野味，的確少吃，原來味道不是突兀的，沒什麼腥味，很易入口。木耳絲夠爽脆，去腥除羶的陳皮絲亦能添上陳香。即使湯頭簡單，亦不失蛇肉的鮮甜味；喝罷暖呼呼而配料豐足的湯羹，且不理配料的藥效，頓時已能發揮暖身之效。
吃完一碗蛇羹才不過是十分鐘，是時候回生記看看叫到什麼號碼。這些木箱還是神秘的一隅，透過小孔當然看不到內裡乾坤。正在拍照時，職員見我這個大鄉里甚為好奇，主動提出開其中一個箱內讓我看真蛇！
「可以摸的！」職員手持著活蛇說。我戰戰兢兢的伸出手指，輕碰了蛇皮零點幾秒，其實蛇根本沒有伸出舌頭來。
蛇王芬要$120 一碗蛇羹（真的是一碗，不是一鍋），這裡才是$55，相宜多了。或許是湯頭的工夫和用料有異，實不能相提並論，如果不是為了其藥效而吃，$55一碗是小嚐的合理價錢。我們這代年輕人，未到生小孩前說要進補又怕被說老套，倒頭來靜悄悄的去健康工房買個什麼燉湯，不會想到要去吃蛇羹；加上醫學較以前昌明，想進補都未必會想到去吃（或信）蛇羹，這些紅極一時的蛇店恐怕難重拾昔日的光輝了。談開蛇，兔子都算是野味吧？步出蛇店，跟同事說：「下回讓我帶你去吃兔子？」同事瞪目結舌。其實地點離蛇王林不遠，就是文咸東街的Trattoria Doppio Zero。那兒的rabbit ragu，比蛇肉更像雞肉的口感吧；當然，兔子樣子比蛇可愛得多，亦殘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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