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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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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涼的晚上,獨個兒在街上溜漣,蕩呀蕩,神推鬼撞之下,又讓我走進這間冰室--白宮冰室綠白色紙皮石的地板,黑黝黝充滿力量的大牛角扇,沾了塵的格仔窗框,還有那個寫著:隨地吐痰得人憎,罰款二千有可能,傳播肺癆由此起,衛生法例要遵行的警告牌...仍是多年前的模樣,瞬眼間已幾十年了,令我懷念的不單止這裡的擺設,還有...阿珍!三十年前,我跟阿珍就在這裡邂逅,我的初戀就在這裡發生...當年的她仍是位高中生,樣貌娟好的,皮膚白裡透紅,留著長而直的秀髮,斯斯文文的,很令人喜愛,最吸引人的仍是長在她臉上的一粒逍魂墨,多麼的俏啊!冰室是她的爸爸開的,放學後她就幫家人看舖,生性得很。而我,當年只是一個早上派報紙,其餘時間卻遊手好閒的死臭飛,每當無所事事就會進來喝喝汽水!當年,她就坐在門口旁的櫃檯,放學後仍穿著她所讀的女校的長衫校服,閒時就在案子上做功課,偶爾也會在人多時幫忙落單,而我就偏愛找她落單,順道搭訕幾句!還記得當年...珍:奶油多...(遞上暖烘烘的奶油多士)飛:小姐,等一陣珍:咩事呀?飛:望住我隻錶珍:點解呀?飛:一分鐘,只係望住一分鐘就夠跟著,阿珍很認真的看著我手錶的秒針轉了一個圈。飛:1月1號…
綠白色紙皮石的地板,黑黝黝充滿力量的大牛角扇,沾了塵的格仔窗框,還有那個寫著:隨地吐痰得人憎,罰款二千有可能,傳播肺癆由此起,衛生法例要遵行的警告牌...
仍是多年前的模樣,瞬眼間已幾十年了,令我懷念的不單止這裡的擺設,還有...阿珍!三十年前,我跟阿珍就在這裡邂逅,我的初戀就在這裡發生...
當年的她仍是位高中生,樣貌娟好的,皮膚白裡透紅,留著長而直的秀髮,斯斯文文的,很令人喜愛,最吸引人的仍是長在她臉上的一粒逍魂墨,多麼的俏啊!冰室是她的爸爸開的,放學後她就幫家人看舖,生性得很。而我,當年只是一個早上派報紙,其餘時間卻遊手好閒的死臭飛,每當無所事事就會進來喝喝汽水!
當年,她就坐在門口旁的櫃檯,放學後仍穿著她所讀的女校的長衫校服,閒時就在案子上做功課,偶爾也會在人多時幫忙落單,而我就偏愛找她落單,順道搭訕幾句!
還記得當年...
珍:奶油多...(遞上暖烘烘的奶油多士)
飛:小姐,等一陣
珍:咩事呀?
飛:望住我隻錶
珍:點解呀?
飛:一分鐘,只係望住一分鐘就夠
跟著,阿珍很認真的看著我手錶的秒針轉了一個圈。
飛:1月1號……1977年1月1號,三點前既一分鐘我同你埋一齊,因為你我會記住呢一分鐘…
此刻的阿珍,臉紅得像個利是封。
不過,已是多年前的事……………
珍:要咩呀,先生?
飛:一支綠寶
珍:支裝綠寶冇左好耐喇,乜你咁out架!
飛:?
幹!一把粗聲粗氣的女人聲將我從回憶中帶回討厭的現在,正想舉頭大罵之際,一副熟識的面孔竟然在我面前出現!
飛:阿珍...?
珍:你點知我個名架?
噢,在我眼前的人竟然是三十年不見的阿珍!
飛:你認得我嗎?
珍:識你係老鼠!幾廿歲人咪玩啦,係咪幫襯架?
阿珍竟然不認得我!
眼前的阿珍,雖然身形已漲了兩個碼,長長的秀髮已變成短而鬈的曲髮,面上添了不少滄桑感,說話已不像以前般絲絲細語,而變成了一個帶點江湖味的婦人,但有一點我肯定沒變的,就是她臉上的逍魂墨,獨一無二的逍魂墨,令我好肯定眼前的就是三十年前那位純潔的小妮子,想不到多年後她的轉變會這麼大!
珍:喂!
飛:嘩...嚇死人咩?
珍:係咪食架?
飛:唔...生炒牛肉飯,加多杯茶走
珍:(大聲向廚房)生炒牛...茶走!
語畢,阿珍走回櫃檯繼續看她的電視節目。
不久,一名身穿背心短褲人字拖,身形比新馬仔還要瘦的中年男人捧著一碟生炒牛肉飯及一杯茶走出來。
榮:老婆,呢碟邊度架?
珍:三號
噢,眼前的中年男人,竟然是三十年前在冰室的水吧負責沖奶茶的爛賭榮!天啊,他們竟然成了夫妻!
很不相配的一對,原來阿珍就是因為這個爛賭榮而落得現在的田地,真慘!
話雖如此,爛賭榮仍有一樣令我欣賞的本領,就是泡一杯茶味濃郁,滑不留口的奶茶,正所謂識英雄重英雄,頓時一大啖的奶茶倒在口裡,美味三十年如一,沒有一點退步,忍不住舉起姆指大叫一聲:好!
嚇得爛賭榮、阿珍和幾名茶客呆了一呆!
很美味的一頓晚飯,很香口的奶茶,在微涼的天氣裡添上了一陣溫暖。看看餐牌,一碟炒飯也只是二十大元,很經濟,現時有那間茶餐廳可以做到?
再一次走到櫃檯的收銀處,放下三十元,阿珍的視線仍在高高的電視機上,沒看過我一眼,她的手純熟得望也不望也可以找贖,本來想跟她道別,但想深一層,無謂了,過去的已經過去,她已經記不起我,她已經有了新的生活,都是不要打擾她們了,我還是繼續當我的浪子,繼續遊手好閒!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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