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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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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笑我,我犯賤。今晚,因為一篇文章,我來到了澳牛。當我在網絡上看到《澳牛的黃昏》的時候,實在喜歡到不行。自己雖然是在香港填鴨式背頌出身,然後會讀那些先秦文學之乎者也再到魯迅背影,到大學讀文學,人人也教你要怎要吃文嚼字,我卻特別喜歡這類大眾化文章,又一針見血的文字。當我在廁所踎廁的時候一路因為看這文章忍不住笑了出來的時候(冇錯我現在只會在去廁所才看文章,因為我覺得而家條街真係好多人,如果再做低頭族睇文章的話,我隻腳一定會被街上的大愛再生父母的行李把我的腳板欄腰斬開,而且我被朱薰姐姐日日催眠叫我唔好乘搭扶手電梯的時候造低頭族,所以我而家只會收埋自己係屎坑才會造一個文藝青年,慢慢睇文章,而呢個亦都係最合乎香港人的最經濟原則,一路開一路睇,時間覺得自己絕對賺左個double ,冇錯你冇睇錯係double 100%,就如你今天買銀河聽日升100%的話你的本金係升翻倍,想起都開心,不過有得有失,當然你既手機有機會會掉落屎坑,此刻你才知道做一個文藝青年係要付出幾千蚊的代價的),記得那天笑得非常大聲,特別係當了看過彭浩翔的<出埃及記>時你還記溫碧霞哭著而又帶磁聲的聲線輕輕地說:x我,x
當我在網絡上看到《澳牛的黃昏》的時候,實在喜歡到不行。自己雖然是在香港填鴨式背頌出身,然後會讀那些先秦文學之乎者也再到魯迅背影,到大學讀文學,人人也教你要怎要吃文嚼字,我卻特別喜歡這類大眾化文章,又一針見血的文字。當我在廁所踎廁的時候一路因為看這文章忍不住笑了出來的時候(冇錯我現在只會在去廁所才看文章,因為我覺得而家條街真係好多人,如果再做低頭族睇文章的話,我隻腳一定會被街上的大愛再生父母的行李把我的腳板欄腰斬開,而且我被朱薰姐姐日日催眠叫我唔好乘搭扶手電梯的時候造低頭族,所以我而家只會收埋自己係屎坑才會造一個文藝青年,慢慢睇文章,而呢個亦都係最合乎香港人的最經濟原則,一路開一路睇,時間覺得自己絕對賺左個double ,冇錯你冇睇錯係double 100%,就如你今天買銀河聽日升100%的話你的本金係升翻倍,想起都開心,不過有得有失,當然你既手機有機會會掉落屎坑,此刻你才知道做一個文藝青年係要付出幾千蚊的代價的),記得那天笑得非常大聲,特別係當了看過彭浩翔的<出埃及記>時你還記溫碧霞哭著而又帶磁聲的聲線輕輕地說:x我,x我啦。那種溫柔配合澳牛炒蛋的如女人肌膚的細緻嫰滑,的確,我們都會招架不住,樂此不倦地為了炒蛋而來裡忍受西口又西面的服務態度和被冠稱為光速餐要極速吃完的餵飼過程,不禁要同鄧建泓高歌一曲<心寒>仲要大大聲唱:"我還甘心上當"這一句。
我們都是貪吃的,就因為其炒蛋,我選擇了一次又一次成為俄羅斯方塊。(題外話,我覺得自己似寵屋居民多一點,特別係坐係那個所謂的四位雅座,真係細得非常優雅,我終於知道點解佢會食完野先叫飲品,因為係個張枱既實用面積係非常小,你放得下兩杯茶之後,就好辛苦先可以放得落碗通粉同碟炒蛋,而且你仲要坐得好迫,我想這也解釋點解凍飲咁細碗,一係因為要符合澳牛枱面的發水比例,二係要配合光速餐的時間比例,因為快啲飲完快啲走,這也是我們香港才有的商業頭腦,我相信如果翠華效法這們做法,冰少點水少點飲品少點時間少點翻枱快點,其股價我相信比騰訊更勵害,到時一定多一隻晉身過五百元的啡底股。)
文中說最能表達香港精神的四大美食,小弟每間都吃過不下十次以上,但的確我相信你不能否定這裡是最有趣味性最快最具香港的草根性最成功最串最令人有覺得自己犯賤最待客人是乞丐最速度奇快的一間特色餐廳,的確這是一個香港奇魄,就算惡人谷九記的高傲自負和串嘴同這裡係有系統有方法有節奏有板有眼有能力地為每一個食客送上一個特別的飲食體驗。因此,四大名菜我絕對最欣賞澳洲牛奶公司,我沒有吃十多年的情意結,頂多只是六年到的情緣還未到七年之癢,但我絕對也會支持佢一定係四大名菜之首,起碼,港式的早餐茶餐午餐常餐這些產品,絕對是我們最地道最能引起思鄉的情意結(咖哩牛腩其實也很地道,不過你好像總覺得配合了近似廣東的麵是沾上了點中國的氣息,嚴格來說佢就好似周迅一樣,是專才身份而拿到香港身分證的香港中國人),你看到麥嘜都將常餐掛在口中講九廿幾萬次,你就知這個是我們香港飲食界的大代表。
是晚睇完文章後,麥浚龍上身,耿耿於懷從前的愛,整天在office 都想吃很久沒食過的澳牛,大概這就是文字的魔力和言語的藝術,結果我不怕很多人看完文章後過來朝聖的大無謂精神,而且這也是香港人的特質,最緊要夠潮,食完後再Instagram check過in先較話題,加上一定在很多來自油尖旺的潮童或者是拿著自拍神器而又濃妝艷沬的港式公主來和炒蛋呀,多士呀,大蕃薯的奶茶呀,燩奶呀等自拍一番再check in,放在高登收視爆燈必定有一班brother讚好再開心sharing ,如果配合事業線,一定會點擊率勁過活佛viva,讓佛門清靜地也不再清靜的貧憎也要唱張信哲的《有一點動心》。八點來到這裡,原以為我會看到如惡人谷九記的長長長到冇尾的人龍,點知....人龍沒有、潮童沒有、公主沒有、事業線沒有,剩下的就是那班麻甩到不行又近似地盤佬粗礦無比的侍應大聲叫:"食野入黎啦"。我那刻,反應有點不知所措,結果,長驅直入那間澳牛,那淡淡的暗黃配合完全唔full的環境,我開始以為自己撞邪,不用排隊仲要冇人,這裡是我認識的澳牛嗎?最經典的是四房籠屋單位無人問津,吉空的位置濔漫的是一種不安的情緒,加上近期的hit爆文章,我腦裡面浮起的是十萬個為什麼,我開始以為我會像<那個晚上,我坐上旺角去大埔的紅van>,全世界都冇人而且主角會一個一個死去,我想要解釋呢個現象,我要去睇下教育電視或者去圖書館睇下關於統計學的書籍,應該可以解釋下我的疑問。 坐下這個四人枱,我和朋友一人叫了一個光速餐。不過,夜已深的關係,常餐的叉燒沒有了,只有牛肉和火腿供應,若是沒有這意外也去經已快樂地,光速餐可能已經送到面前了,但係係電光火石間,澳牛的幽默叔叔竟然提供了我半秒的思考空間,因為我從來未試過沒有叉燒,我實在來不及反應,唔知應該吃什麼好,但我也很驚奇,竟然可以有一秒俾我諗,但其實根據心理學同運動原理,我心理生理都係俾唔到一個反應,呢度沒有叉燒是這個情況我係沒有contingency plan的, 朋友第一次來吃佢好快就選擇了牛肉,於是我就用平時出街食飯的最佳反應,吃別人不叫的火腿吧。趙學而的每隔兩秒後,我才驚而發覺我個炒蛋餐係有火腿的,自以為好醒點知最後只能與火腿同行,想改?唔好意思,呢度可以俾你改單的機會係百分之零點一,除非你的腦袋有劉翔的爆炸力,可以係不用兩秒的時間諗到改乜而且可以成功搵到人幫你改,你應該可以入到健力士世界紀錄大全,因為每隔兩秒後除了想起你外,你個光速餐已經來到你面前了。
我地對錶,就如《阿飛正傳》中旭仔要同人做一分鐘的朋友時候就會同人對錶,為左知道吃一個茶餐幾長時間,我決定計時睇下食茶餐有幾快。 來到了的茶餐,應該是澳牛最多人叫的一個item。最快到位的必然是那個意粉,今天吃的是火腿意粉,老實說,當然是沒有什麼特別,不過當配合火腿的時候,更加沒有什麼特別,湯頭還是老模樣,是傳統菜餐廳的舊式味道和情懷,而意粉當然是一如以往的少,基本上如果你是如速龍般速吃,三分鐘可以吃完那唔夠二十條的意粉同個幾啖仔的湯。當然,我知道這個不是主菜,所以我不介意其好吃與否。反而,朋友的牛肉通粉我很有興趣試吃一下,通粉的質素當然沒有如勝香園的通心粉盡吸蕃茄的好,這種湯粉都維持了一個幾juicy 的感覺,牛肉也是新鮮而不是落左太多爽打粉去醃的那種劣質肉,的確,沒有想過在這裡會吃到叉燒以外的選擇,這個可算是一個大驚喜,雖然不是什麼好吃的,只是剛剛才知道在這裡吃叉燒通粉以外原來是有牛肉的,是因為太多人早已經來朝聖所以把叉燒都吃完嗎?我不知道,但吃到一半時我發現的時,這裡客人的人數連一半也不過,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從來我對這裡的印象也是人聲鼎盛,排隊為吃那個用忌廉來炒的蛋,是真的蛋不好吃所以今晚咁少人,還是因為其實人潮係因為太喜歡吃叉燒呢?
因為這個疑問,令我的好奇心更大,於是立刻去吃我個炒蛋多士。老實說,其實看到樣子我已經心感不妙,沒有了從前的濕潤,豐滿,飽美,色彩班爛。吃一口,沒有了那個滑沒有了那個鮮甜,而且好像有點乾身,而且整個口感也完全已經不是那回事,的確,這個皇牌都退步了,我也有點失落......吃一吃朋友那碟炒蛋,也是不如以前的感覺了,可能有時過去就是過去了,那個年代已經不同了。 多士還是舊日的模樣,牛油滿滿的充滿整塊麵包,多士的邊焗得很脆,這還是尚算有水準的一個角色。送一口熱奶茶,奶和茶的份量剛好,送一口多士,是港式茶餐廳的最高的沸點,就如你去新加坡飲南洋奶茶和吃那咖央多一樣,就是那個全情投入那個當地飲食文化的一刻。 吃完那最後一啖炒蛋,人生如夢幻般短暫,看看錶,剛好十分鐘,原來光速餐並沒有光速那麼快,用的大概是一支煙的時間,有人用一支煙的時間掛念一個人,有一人用支煙的時間盡量享受呑雲吐霧,我選擇用了一支煙的時間來吃這個常餐,當然沒有光速這麼快,前後十分鐘,我拿起instagram 準備check in仍然時間足夠有餘 , 侍應都不為所動,是變了嗎?
朋友對那班勁有性格的叔叔示意可以收碟,叔叔來到然後加一句:"適當既時候我會黎收碟啦,唔該哂。"天啊,我那刻實在不想相信,然後更幫對面的兩個操普通話的女士拿摺椅等佢地放手上既行李,還上演了一幕趣劇。
外地女士A:我們要一份茶餐。
叔叔:巧,那我多屎敲pull敲?
外地女士B:敲?敲什麼?
叔叔:命包可以敲呀,敲巧一頂呀。
外地女士A 同B都一面惘然。這個外地女士同望加叔叔望著他們全程對持了十秒,情況就如<落水狗>你用槍指我我又用槍指你對持不下的場景,此刻我竟覺得叔叔有點似周潤發,那口音就像那個八十年代香港人同中國人說普通話的聲音。
後來,外國女士望望枱上的餐牌,她好像標童咁靈機一觸咁說:"好,我要烤吧。"然後,澳牛周潤發說:"唉,哈哈,終於都諗通,咁都唔明。"之後,竟然用類似廣東話來問:你拿個希唔希先炸波泥?查實,幸好我已經飲完杯奶茶,如果唔係,我應該已經噴左出黎。但係,看到以上情景,我的心真的受傷了,我想起了澳牛這樣架勢,入型入格的地方,竟然要好像在舞廳跳茶舞般賣笑,是真的向我們偉大的自由行用最大的努力般去奉承,這兩個其實不是什麼外地女士,其實就是兩個中國人,那刻我看到澳牛周潤發笑騎騎的樣子,又令我想起了<省港旗兵>那些年,中國人享往的是一百對八十的港紙,落到黎香港都係有大茶飯大世界,那個年代還有一個北京來的女孩,改了個多麼香港的名字,最後紅得發紫的她叫王菲,這個故事還會存在嗎?我想可能前無古人,也不會再有後來者了,連GEM也靠長沙的<我是歌手>走紅,澳牛的炒蛋還這樣自甘墮落,我相信神話很快會完結。
傷春悲秋的文學人是為了炒蛋還是香港的前途傷感起來,我不知道,只知道既然沒有趕我走的話便吃多個甜點來開心下。凍燩奶($23),這個還是舊的水準,依舊滑不溜口,薄薄的一淡已經整個口都充滿奶味,我覺得除了他們的炒蛋是出神入化外,他們的凍燉奶比有名的義順高不知多少班。價錢平,唔算大碗,但那刻起碼心的悲傷大概也因其燩奶的甜而軟化。 當然這碗東西只用了1/3支煙的時間,不用十五分鐘,我便離開了,離開的一步,環顧四周,這裡已不像行前的車水馬龍,那一刻,神傷的是看著一個輝煌的都市慢慢死去,那刻,有很多枱是吉的,不知他們有察覺嗎。收銀的在數銀紙,收錢找錢都從沒有望過我一眼,這個世界倒下來的話,大概也不知道,還在數...數...數......
我們都是這樣嗎,其實身邊環境已轉變了很多,但我們還只是忙著身邊的事物,豐子愷說過,漸令我們人生每天改變,炒蛋漸難吃,侍應漸說那些難聽不解的普通話,客人漸少,這是我今晚看到的事實,我看到了社會的倒影,我沒有什麼立場,只感嘆我這個香港仔長於思生於思的地方不同了...
我懷念舊日的炒蛋,也懷念那個澳牛的催燦與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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